從首爾市區開上國道七十七號一路向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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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窗外不斷倒退的高樓逐漸從眼前淡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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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最後只剩蒼涼的大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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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和來不及冒出新芽的枯槁枝幹。左邊鐵絲築起的高牆外不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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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就是世代孕育韓民族的漢江。一眼望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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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對岸那一片棕黃和我所在之地沒有兩樣,同行的口譯這時卻興奮地說,「看見對岸的電塔嗎,那裡就是北韓的開城。」
國道經過漢江流域後改名為「自由路」,路的盡頭是「統一大橋」,穿著美軍陸戰隊制服、荷槍實彈的南韓士兵,就在大橋兩端的衛哨旁查驗進出者證件,沒有南韓統一部的許可,誰也無法接近開城工業區一步。未事先申請的外媒,只能在拒馬前架起攝影機,試著拍攝南韓勞工撤退的畫面。
乖乖繳出護照後才知道,我們獲准進入的只是開城工業區的「管理中心」,離北韓邊境還有兩公里。想一窺工業區真面目,只能站上頂樓遠眺,仔細尋找被山坡及樹林遮蔽的廠房建築。
二○○三年開始營運的開城工業區,距離首爾市中心只有六十公里,這裡原本被北韓規劃為軍事基地。但金正日當年為展現善意,決意變更為商業用地,至今仍被南韓視為兩韓和平的重要象徵。管理中心內的販賣部擺滿各種北韓藥酒和紀念品,更懸掛金正日與盧武鉉微笑握手的相片,溫馨得好似朝鮮半島從未出現衝突。
但原本的大和解氣氛,卻在北韓宣布「暫時封鎖」園區運作後走了味。由於北韓勒令南韓管理階層「只出不進」,原本人潮絡繹不絕的管理中心現在宛如空城,出境檢查站與辦公室關閉,入境關卡前也拉起封鎖線,南韓軍方還派遣輕裝備士兵在場戒備。
在販賣部收銀的中年婦人指著有些空蕩的商品陳列架說,自從開城工業區情勢開始出現變化,從北韓送來的貨量也明顯減少,雖然北韓商品賣不了多少錢,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雙方關係的微小變化。
會不會擔心局勢惡化?這位大嬸倒是老神在在地說,開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,她相信過不了多久情況又會恢復原狀。她不忘推銷起北韓的藥酒,還半開玩笑地說,「現在這些賣完可就沒囉!」,